夜半点了点脑袋，似乎也确认同这种说法。
“无踪当然不肯承认，反而说是他们的攻击出了问题，若要验证，可以让他们互相攻击看看。他们见无踪说的信誓旦旦，又那样认真，就信了。”
“出手之后，忘了躲闪，都受了重伤，才知道攻击并未失效。”
“这一下，他们也知道无踪并非普通的妖，于是乖乖认输，恭敬地请教无踪的名字。”
莫非是“千山鸟飞绝，万径人踪灭”的意思吗？
曲灯语不由觉得，这个名字果然有大妖风范，心中浮现一个神秘的猫妖形象。
“无踪说他们的态度太过客气，她性格随和，不喜欢那种尊卑有别的规矩。”
“她有许多名字，外号也起了不少，当时告诉那两个小辈，‘跑得快’就是她，我一听就认出这是她以前的旧绰号……”
说完无踪的故事，夜半低头看向身旁的猫，“当年她教我时，并没有逼迫我，也不图我回报。”
“可我对你却有要求，你要站在我的经验上，走的更远，站的更高。”
曲灯语当然不会反对，甚至觉得自己比夜半幸运，有个靠谱的老师。
像无踪，大约很厉害，但应该不怎么会教学生。
“先学习吸收日月天地的精华。”
夜半问：“你知道‘精’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为了学习这个世界的繁体字，曲灯语曾经在书库里翻看过字典，至今还记得……
“精，就是经过加工、挑选出的更优质的事物。”
“例如精益求精，就是在好的作品里挑选更好的。”
“而华，原本是形容繁盛美丽的花朵带给人的那种目眩神迷的感受，后面则演变为光华。”
“日月精华的意思是，挑选出日月中的更优质的光华。”
“你说的不错。”夜半又解释道，“每晚的月亮都是不同的，不同的季节、地点，吸收到的日月精华都有不同，所以我们才会抢夺地盘。”
曲灯语顺着夜半的话去看月亮。
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，散发着莹莹光泽，猫爪形状的月亮，勾着暗光浮动的星河，宛如一点不肯关上的窗户，将透过自身的光芒放下。
聚成一束，稳稳停在夜半身上，勾勒出黑猫剪影般的轮廓。
“你要在月白中寻找浅蓝色。”
曲灯语迫不及待地按照夜半的指示行动，爬到高处，仰望星空。
她认真地凝望着月亮，月光好似受到某种牵引，在她身上倾泻下来，如一卷被甩下的纱帘，轻柔而飘逸。
时而跳起，时而猛扑，曲灯语不放过任何被发现的浅蓝，一点一点将它们捉住。
山月照下的光，在白猫身上覆盖着水纹。
分不清是浅蓝、深蓝，还是遥远的银色……
夜半虽然好奇，却没有开口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曲灯语突然停下动作，猛地咳嗽一阵，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感觉喉咙有点痒。”
口中吐出带着鼻音的人言。
曲灯语愣了愣，这声音听起来比她想象中年轻的多。
转念一想，林时节穿越以后年龄也变小了，她年龄变小也并不稀奇。
只是，这样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一点？
她对这件事，没有一个确切的认知，于是看向夜半。
“你很熟悉人类的语言。”
夜半盯着曲灯语，“你和林时节一样？”
她一直在暗中观察曲灯语，自然也发现了这只猫和别的猫不一样。
但仅仅是这样，不会让她产生怀疑。
主要还是经历了林时节的事情，让她意识到重生和穿越这两件事，很轻易就能解释这只猫身上特别的地方。
曲灯语强调道：“我现在是一只猫！”
说完，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夜半，眨眨眼睛，移开了视线。
“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。如果你不想回答，可以不说。”夜半走到曲灯语身边，“好了，今天晚上我只讲这么多，你可以继续修炼……”
“夜半～”
曲灯语低头抹了抹眼泪，“我会好好修炼的。”
“你很有天赋。”
夜半并没有再提曲灯语原本是人类的事情，她离开山顶之后，曲灯语并没有懈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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